于是,他摆手,压制住怒意,“你给朕滚下去!”
楚砚拱了拱手,行了个告退礼,出了南书房。
张公公见火没彻底地烧起来,总算放下了心,他抬起头,看着皇帝,“陛下?”
“你也滚起来,把地上收拾了。”皇帝这才心疼起他这套最喜欢的茶盏来,怒道,“你怎么不拦着朕?这套茶盏,砸了可就没了。”
张公公很是冤枉,连连告罪,“陛下恕罪,您砸的太快了,奴才没接住。”
他不是武功高手,当时情况下,根本就法去接,只来得及推开楚砚别被砸伤。
皇帝心里也清楚,他又心疼地看了两眼,移开眼睛不再看,丧气地摆手,“赶紧收拾了。”
张公公连忙亲自拿着扫帚收拾了。
皇帝坐在椅子上,揉揉闷疼的头,坐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什么,对张公公问,“你说,是不是楚砚去安家老宅时在小安儿那里受了什么气?没处撒,如今跑到朕这里来发泄拿朕撒气了?”
“呃……”张公公也不知道,摇头,“陛下想多了吧?”
皇帝冷哼一声,“朕怕是没想多,往日里,他可没跟朕这么杠过,今天朕叫了他来,他连个婉拒都不会,只跟朕说不行不想娶,又指责朕出尔反尔抢人,一通大逆不道的话。往日的他,就算搁在心里,烂在肚子里,怕是也不会在朕面前说,明知道朕听不得,听了一准会发火,偏偏他还要说。”
张公公琢磨了琢磨,“这……没证据啊。”???c0
是啊,楚砚到底是不是拿他发泄撒气,这事儿皇帝虽怀疑,还真没证据。
他恼怒地站起身,“摆驾,去凤栖宫!朕问问皇后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张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七殿下从五岁时,就搬出凤栖宫了,一直跟着陛下您,跟了您七年,十二岁时出宫立府,皇后娘娘除了衣食住行外,没怎么教导七殿下。”
皇帝脚步猛地顿住。
张公公又继续说,“曾经,皇后娘娘提过,不想七皇子那么早就搬出凤栖宫,想亲自教导七皇子到十岁,是您说,七皇子是嫡子,他的身份就该您带在身边教导,后来,皇后娘娘才没再插手过七皇子的事儿。”
皇帝细想,果然如张公公所说,他抬脚踹了张公公一脚,“你听错了,朕说的是摆驾惜才人处,朕去看看惜才人。她快生了。”
张公公立马露出笑脸,“是,是奴才听错了,这就摆驾惜才人处。”
楚砚出了南书房,一改从安家老宅出来后憋着的心头火,脚步轻松地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