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问问,他们是怎么让你溜进来的。”
贺明涔突然啧了声,拦住席嘉道:“席嘉,别多事。”
“我多事?我这是质疑这家会所的安保问题,”席嘉转而又对贺明涔说,“明涔,你自己其实心里也清楚她是不可能进来这里的吧。”
喻幼知突然笑了。
对,她进不来这里,因为这里是他们这种少爷小姐才能来的地方。
喻幼知突然语气平静道:“阴魂不散的是你们两个人。”
贺明涔刚想说什么,闻言嘴角一僵,蹙眉盯着她不说话。
席嘉顿感好笑:“什么?”
喻幼知看着席嘉说:“与其在这里提防我,不如先管好你的青梅竹马吧,都分手多少年了,年纪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成年人讲究一段感情拿得起放得下,至于天天针对我这个前女友吗?”
她说话不给面子,这话听着是对席嘉说的,实际上是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贺明涔自然也听懂了她的意思,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而席嘉显然被她激怒了:“喻幼知!”
喻幼知走近她几分,因为带着大墨镜,所以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她红唇微启,又凑近了点,附在席嘉耳边的语气极轻却冰冷:“我是来这儿工作的,你要敢妨碍我,就是妨碍公务,懂吗?”
说完她看也不看一眼席嘉,转头走了。
席嘉神色哑然,望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喻幼知似乎总能用这张最乖巧的脸说出最可怕的话来,以前是这样,现在仍旧是这样。
她是潇洒走了,席嘉和贺明涔的脸色却因她而变得无比难看。
-
晦气。
喻幼知离开酒吧之后,绕着这一层楼又找了几圈,周斐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对会所也不熟,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找。
关键是找他,还不能被他发现。
喻幼知叹了口气,只觉得头昏脑涨,伸手用力揉着太阳穴。
或许是老天不忍心她今天就这么白来,本来守在楼下雅间的马静静却给她打来了电话。
“周斐都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他回雅间了?”
“对啊,你不是一直在楼上看着他的吗?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他突然回来吓死我了,还好我反应快躲到隔壁去了,不然就被他发现了,”马静静惊魂未定道,“到时候我们的行动暴露了,你可别说是我的锅。”
喻幼知抿抿唇,她原本是一直盯着周斐的,没想到会碰到那种事,而且还跟贺明涔打了个照面。
而且她现在脑子也不太清楚,酒精一直搅动着理智,整个人晕乎乎地。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半醉了,但不至于醉到失去理智,谁能想到味道那么甜的酒,酒劲竟然这么厉害。
喻幼知晃了晃脑袋赶走醉意,维持着冷静问:“是我粗心了,所以你看到他是在招待谁了吗?”
马静静嗯了声:“看到了,是一个男人。我上次在警局门口见过他一次,周斐跟他打招呼来着,应该就是因为他来了,所以周斐才这么着急忙慌地从楼上下来了吧。”
“那男人长什么样子?”
“戴眼镜,穿得也好,而且挺帅的,看着很年轻,”马静静说,“你说这么年轻能当大官吗?”
年纪轻,就算是官,职位也不会太高,喻幼知不禁有些失落。
但即使不是大官,也是一条重要线索,喻幼知不放弃地问:“那你拍照了吗?”
“我怎么拍啊,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进去了,”马静静说,“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能躲的地方,我总不能直接拿着手机往人家脸上怼吧。”
下楼的雅间就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而且没什么人经过,又要躲着又要拍照,确实很不容易。
“算了,反正你也看见那个人的长相了,总能查到他的身份,”喻幼知走到电梯门口,边按下电梯边说,“我现在下来跟你汇合。”
“好——哎别别别!周斐跟那人又出来了!你别坐电梯!”
紧接着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喻幼知喂了好几声,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从马静静的话放弃坐电梯。
过了几分钟,电话里传来马静静重重的喘气声。
“妈的、妈的吓死我了,差点就被看见了,还好我跑得快,周、周斐和那个人在等电梯,他们按的上行键,不是去酒吧就是要去顶楼的套房,”马静静说,“我们分头行动,你就在酒吧别动了,房卡在我这里,我现在从消防楼梯跑上楼,争取比他们快一步进去套房埋伏。”
喻幼知说不出话来。
马静静还说怕她自己拖后腿,如今看来这个队友,比想象中的简直要机灵太多了。
喻幼知的语气不免担忧:“……你没事吧?穿着高跟鞋跑步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好得很,这些日子天天被关在医院,我四肢都快退化了,正好今天这一跑,我感觉怀了跟没怀也没什么区别嘛,”马静静说,“诶我到了,准备刷房卡进去了,他们去酒吧了吗?”
喻幼知就站在电梯门口,电子屏上的数字直奔顶层。
“没有,他们去套房了,你到了吗?”
“到了到了,”马静静喘着粗气说,“我现在刷房卡进去了。”
喻幼知没挂电话,静静听着她那边的动静。
不一会儿,马静静就小声说:“我现在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套房里能躲的地方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