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者是他绒盒自动弹开后里面东西炸成一团蓝烟发出的声音,后者是绒盒撞击到护栏的声响。
嗅到恶心的臭味前,任飞的第一反应是松一口气——好歹没将盒子踢出护栏,他们教室在三楼,十多米高,万一盒子落下去砸到人可就危险了。
很快他就无心庆幸了,那炸开的蓝烟不知是什么东西,扩散速度极快,味道极其难闻。
“我靠什么味道???”一班这会人还不多,但闻到味之后纷纷跳了起来。
任飞也顾不得其他,边麻溜关门边喊道:“快关窗!”
他喊时虞越已飞快去关,饶是如此,也仍有一丝臭味循着缝隙钻了进来,离得近嗅到的同学立时捂着口鼻干呕起来。
这味道,任飞用“生化武器”来形容都不夸张。
文馨捂着口鼻脸皱成一团跑到弄出这番阵仗的任飞和虞越面前,气急败坏问:“任飞,越神你俩是干嘛呢,清早放毒吗?”
任飞并未比她好哪去,而且他也是无辜:“不是我弄的啊!”
因着两人动作快,臭味多数被隔绝在教室外,但还没进教室的同学则遭了秧,一班和二班门口迅速被恶臭味侵染,有一个算一个,闻到的人无不掩口捂鼻,接受能力更差的直接奔厕所呕吐。
再有东风轻轻一吹,臭味顿时弥漫之至整个三楼走廊,不过也幸好有风,能迅速将气味吹散冲淡。
饶是如此,直至早读课铃响,班主任严老师过来,味道也没能彻底散去,更离谱的是,不少同学身上沾上了蓝色的粉末以至于身上带上了若有若无的臭味,不得不向班主任申请回宿舍换衣服。
严老师放人回了宿舍,随后问询起闹出这一大阵仗的根由。
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任飞身上,他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心酸泪,却不愿背锅,于是一五一十将事情起因和过程说明。
作为证据的深蓝色绒盒也被神通广大的同学用密封袋装了起来,打开的绒盒中并未有绒布海绵,倒是有一些小小的破碎的零件,应当是机关装置。
“这是国外一种整蛊道具。”严老师见识挺广。
整蛊道具多数人都不陌生,包括任飞在内,不过这玩意从来不在他的购物清单中,此前身边也没人玩,所以他对整蛊道具基本停留在“开盒惊喜”弹出的整蛊娃娃之流,像是这种纯粹恶心人的整蛊道具,他第一次见。
用这种整蛊方式恶心人?什么仇什么怨?
因为整蛊道具弄得整个三楼怨气冲天,虞越便借此机会提出申请调查监控,整蛊道具是其一,其二便是他收到的那份贵重礼物,同样的绒盒,内里却是天壤之别。
纵是帝阳学生多来自富裕家庭,但也不是出手就能送六位数起步的礼物,而且,没对比就没伤害,送“礼”之人对虞越有多偏爱,就越能衬托任飞有多凄惨。
正常情况下,被如此明目张胆区别对待的人心里多多少少会不舒服,并且“礼物”的性质可能还会让他被同学们嘲笑奚落,不过任飞在一班人缘不错,加上他的胸襟宽敞,并未因此生出不悦来。
在被林敢冲问到得罪谁后,他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邓叶沂,之前传言他作弊弄得全校皆知,背后就有邓叶沂推动。但他觉得整蛊这事不是邓叶沂手笔,原因也简单——邓叶沂对他不友好,同样,对虞越态度也好不到哪去,他没必要为了给他们造成落差离间他们而给虞越送豪礼。
“一捧一踩,这人用心也太险恶了!”林敢冲愤愤道。
唐堂也认真点头附和,不过他的关注点有点偏:“难道他就没想过飞哥开盒也会波及越神吗?”
……是个好问题。
林敢冲吐槽:“这要是粉,早八百年前就该把他粉籍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