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房间床一米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太小,起码,两个身高一米八五偏瘦削的少年躺下去中间还是能留一道界的。
“……我去书房睡。”虞越站在房间门口站了两分钟,突然,他就怂了。
任飞还未说话,身后已传来虞郴的声音:“我不去隔壁了,越越,借你书房沙发睡一晚。”
虞越:“……”
他再一转头,就对上任飞含笑又无奈的表情,任飞伸手,在他额上屈指轻轻一弹,低笑道:“思想健康向上一点儿,咱俩虽然现在是恋人关系没错,但还小呢,同床共枕我也不会对你做禽兽事儿,除非……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虞越要不是教养良好,分分钟吐他一脸口水:“到底谁才思想不健康?”
“我,我思想不健康。”任飞一秒往自己身上背锅,又打一哈欠,“快两点了,我们明天还要早起上课,你确定不赶紧洗漱睡觉,从明天起,咱俩可是冲击最后363天的高考一员咯?”
话虽如此,虞越身体和精神也的确已经疲倦,但和任飞同床共枕,他多少还是有些赧然。
最后还是倦意让他选择妥协,在去浴室洗漱前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愿意和任飞挤一挤只是因为很困想睡觉,不是因为他是我男朋友,嗯,就是这样。
自我催眠还是挺成功的,但当他洗漱完出来看到已经睡熟的任飞时,心下却有些失落,至于为何失落,天知地知以及他自己知。
不过虞越并不知道,在他以为自己将难以入睡事实上躺下没几秒就睡着后,任飞悄悄睁开眼睛,动作幅度极小地往他身边挪了挪,借着窗外投来的月光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几分钟,继而低头,在他发上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越越。”任飞无声说。
翌日。
任飞被虞越推醒,虞越的幅度很小,声音也不大,还有着睡眠不足的沙感:“任飞,起床了,再不起我们要迟到了。”
“唔……”对于学生党而言,早起真的是一件痛苦又无法避免且熟练的事。
若只是单纯学习到凌晨两三点,次日再在五六点起床,可能还不会那么难受,奈何任飞昨天第一次参加三个小时的宴会,几乎站了全程,之后又是卸妆,又是把头发颜色洗去等等,费心费力,身体和精神双重压力,让他恨不能赖在床上24小时。
“衣服。”虞越见他爬起来,将校服递给他。
任飞一只眼睁着,一只眼还闭着,表情是典型的不好好用脸系列,头发也乱蓬蓬的像是鸡窝,虞越瞧着居然有点想拍下来当表情包。
然而,摸到手机他才发现,昨天手机忘记充电,已经自动关机。
任飞梦游似的跟在虞越身后进卫生间洗漱,他房间里配套的卫生间是双洗脸台,所以两人同时洗漱并不冲突。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老夫老夫?”醒了十来分钟一字未吱的任飞突然道。
“咳……”虞越顿时被呛个正着。
任飞忙伸手给他拍背,好容易顺了过来,虞越漱完口拿毛巾擦完,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能不能不要突然神来一语?”很吓人的好不好?这万一他正好吃体积大些的食物,说不定直接卡死过去了。
任飞挠了挠脸,又摸摸鼻尖,继而又望着他,神情认真轻声说:“虞越,我认定你了。”
诚挚又随心,还透着股儿古早味儿,让听者羞耻之余又怦然心动。
虞越别开脸,耳尖染上红色,又在片刻后整个红透,他在漱口杯里洗着牙刷声音闷闷道:“现在说还太早。”
什么认定不认定的,两个才过十七周岁的少年,在一些人眼里毛都没长齐,谈什么感情?就算谈感情,也不过是青春期身体发育成熟,心理和身体对异性/同性产生交流的渴望,至于未来必是有无限可能。
任飞没做声,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都不自在想岔开话题,脸颊忽然被捧住,紧接着任飞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