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年抬眼,刚想说什么,视线却顿了顿,很快目光便局促地躲开,脸红道:“抱歉。”
尚未意识到郁松年在道歉什么的沈恕,低头望去,就见自己因为踩着郁松年的膝盖,浴巾下春光乍泄。
他立刻将脚从郁松年的手里抽了回来,起身踩在地上,试探性地走了几步:“没事,就刚才那一下比较痛。”
说罢他来到行李箱前,取出自己的衬衣,快速地穿到身上:“你先去洗漱吧,一会不是还要看山上的大佛吗?”
青水山庄靠着青山,山上有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他们昨日在群里便讨论过今日的行程。
没听到郁松年的回答,他回头一看,发现郁松年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在发呆。
沈恕又喊了声他的名字,郁松年才回过神来,起身往浴室走去。
只是边走,拇指与食指仍在摩挲着,仿佛上面还残余着什么东西一样。
沈恕看向自己的脚,尴尬地想,他才刚洗过澡,应该不脏吧?
围着浴巾穿好内裤,沈恕这才敢解开浴巾,看着行李箱的裤子,正想选一条合适今天爬山的,就听门铃响起。
他转身,郁松年从浴室里探出个头来:“是我叫的早餐。”话音刚落,他先是一愣,继而愕然地睁圆了眼:“抱歉!”说罢便迅速地缩回了浴室里。
又是道歉,身上只有一件衬衣,仍光着双腿的沈恕沉默不语。
其实他又不是女生,郁松年没必要因为看了他的身体这般道歉,反而让原本无所谓的小事,都变得奇怪起来。
他穿上裤子,走到门前接了服务生送来的早餐。
郁松年点了生煎与豆浆,油条与小面,还有蛋糕和牛奶。简直是各地的特色早点搜罗一通,搞了个大杂烩。
沈恕早上一般没什么胃口,他只拆了牛奶,坐在桌前慢慢地喝。
并自觉地背对着郁松年,所以对方穿衣场景,他是一点都没看见,免得郁松年又要同他道歉。
郁松年洗漱完,很清爽地走了过来。这是一个四人座的餐桌,郁松年却没选择坐在他对面,而是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后将沈恕还没打开的其他早点,一一打开:“怎么不吃?”
沈恕:“我早上吃得不多,你吃就好。”
“如果吃不完,可以问问林志钧起来了没,喊他过来一起吃。”沈恕说。
郁松年点得太多,吃不完有点浪费。
“不用叫他。”郁松年轻轻咬了口生煎,避开滚烫的肉汁:“他没起来。”
沈恕呆了下:“你怎么知道?”
郁松年何时跟林志钧这样熟了,连林志钧起没起床都知道。
“他昨晚跟许暮深拼酒去了。”郁松年回到床边拿起手机,点开聊天记录,递给沈恕看。
沈恕一看时间,大概就是他们准备睡觉的那会,许暮深发来了消息,说自己在山庄的地下酒窖品酒,问他要不要过去。
郁松年说不去,没多久许暮深又发来了消息,语气有些无奈:“沈恕带来的那傻小子过来了。”
郁松年:“?”
许暮深:“好像跟我较上劲,我喝什么,他也要喝。”
郁松年:“他是沈恕的朋友,你多少照顾一下。”
许暮深:“我觉得需要被照顾的人是我。”
郁松年:“明天还要爬山,别喝得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