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发来一张照片,只见郁松年好看的右手,此时沾满泥浆,食指上还划开略长的口子。
伤口还未处理过,边缘泛白,鲜血渗出,看着都疼。
郁松年说:“上课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
发完后,又发了一个猫咪哭哭的表情。
沈恕认真回道:“被什么划伤了?”
郁松年又发来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尚未完成的泥塑骨架,露着狰狞钢筋骨架,上面不乏有尖锐的部位,郁松年应该就是被这个划伤了手指。
“这应该去医院打针。”沈恕认真道。
但郁松年却相当不在意,对他说学雕塑的经常受这种小伤,如果每次都要打针,那医药费都比学费贵了。
看着聊天记录,再看手里的戒指,沈恕产生了极其冲动的念头。
等他冷静下来,他已经来到了曾经的母校,如今郁松年任职的学校。
他在读书的时候,也认识美院的朋友,偶尔过去玩,清楚雕塑系的位置。
学校变化不大,路边种满枫叶树,秋天时落满一路,引来不少摄影师和女生在此拍照。
现在还是夏天,而他与郁松年结婚的季节,会是秋天吗?
脑海里转着这些念头,他停在了雕塑系的门口。
雕塑系的教室看起来平平无奇,是一整排低矮的平房,方便学生们进行搬运。
一个雕塑系的学生不到四五十人,根据郁松年发来的图片,沈恕在一间满是石膏和泥塑的课室停了下来。
甚至无须寻找,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正站在泥塑前的郁松年。
穿着黑色体恤,连体的牛仔工装,上半身的吊带扎在腰间,勒出劲窄的腰身,脚上踩着焊工靴。洒脱又不失男人味的装扮,在一众学生里,仍然鹤立鸡群。
或许是沈恕站在门口过于显眼,一个人高马大,手里还提着粗木条的男生走了过来:“找谁?”
沈恕指了指背对着他的郁松年,对学生道:“麻烦你帮我喊一下他。”
男生又看了沈恕两眼,转身喊道:“郁师哥!有人找你!”
比起学生喊他帅哥,沈恕更在乎的是学生对郁松年的称谓。
师哥?郁松年不是老师吗?调查资料上是这么显示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沈恕已经将郁松年默认成导师了。
不过现在想想,国内的雕塑系应该得有博士学历,郁松年的年纪明显不符。
而且他当初看资料时,是交代了郁松年在国外的学业并未完成,目前处于休学的状态。
为什么没有回去念书,而是在这里带学生,沈恕不清楚,郁松年也从没跟他说过。
郁松年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来看见沈恕,脸上浮现了惊讶神情。
沈恕看到郁松年表情的那刻,便已开始后悔。
不声不响,没有招呼地来到对方学校,已经是很失礼,非常越界的行为。
如果郁松年因此生气,沈恕目前还未掌握到能让他消气的方法。
来时的兴致盎然已经消失,余下的尽是紧张。
郁松年却站起身,大步朝他走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