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连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很缺钱?”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家里老母生了重病,每个月得几块大洋药钱续命,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老婆身子也不好,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怎么可能去偷烟土。”
孟连生若有所思点点头,抬头问杜赞:“他说的是真的吗?”
杜赞:“……差不多吧,”
孟连生:“回头给他家里送两百大洋。”
地上的男人仿佛是看到救星一样睁大眼睛,他在立新码头干了几年活,大家都对小孟赞不绝口,看来自己是逃过一劫了。
杜赞皱眉道,“小孟,这家伙偷了几公斤烟土,要是我们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坏了规矩,其他人有样学样,我们仓库还不得被蛀空?”
孟连生抬头:“谁说算了?”
刚松一口气的男人,闻言大惊,趴在地上哭喊着求饶:“孟老板饶命!”
孟连生退开一步,淡声道:“放心吧,几斤烟土要不了你的命。”又对杜赞吩咐,“卸了他的手。”
杜赞点头,朝身后小弟挥挥手。
此时仓库半掩的门外,沈玉桐正隐没在夜色中,默默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因为周围空无一人,安静得只剩夜风虫鸣,男人被砍断手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是直直刺入他的耳膜。
他闭眼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镇静片刻,又才缓缓将眼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