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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核心区,狼越来越频繁地出现。有时是一只,有时一群,群狼见到车队倒是远远地跑开,反而有几只独狼会好奇地跟着车跑上一阵。巴云野坐在副驾驶,也更好观察四周的情况,既要保证自己不迷路,又要根据地形推算邹开贵的行进线路。

巴云野给他出题,“我考考你,无人区里不见得一条车撤能延伸到底。如果你走着走着找不到车撤了,怎么办?”

这对刁琢这种常年混迹野外安插监测探头的野汉子来说,根本不算个问题。

“找铁塔。”

说话间,斜前方山顶遥遥似有个尖尖的物体,那正是刁琢说的铁塔。70年代初,我国三大军区对羌塘进行初步测绘,留下许多三角点和水准点,每隔50—80公里就会出现一个铁塔,是藏北无人区里一大基准点。[4]沿着铁塔走,不出其他意外,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听说刁队平日里是搞地质勘探的?”巴云野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他应了一声,一个肯定的语气词。

“是不是十天半个月不着家,甚至有时候一走大半年,一休假小半年?”

刁琢看她一眼,她的职业也不着家。

“我大姐也去过很多荒郊野岭,没电没水没信号,戈壁,雪山,原始森林,有时回来会跟我们讲,听故事一样,熊、狼还有什么蜂,很有意思。不过很多我已经忘了。”

难得她与他独处时没插科打诨、胡说八道,刁琢感觉尚可正常聊下去——“你们姐妹俩都是越野领队?”

“她跟你是同行,地质勘测还是勘探什么的。”

“哪个大队?”

她摇摇头,“不知道。我十二、三岁时,她因一场车祸,意外去世。”

刁琢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沉默许久,她叫巴云野,她大姐该不会……

“你大姐是……”

“希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