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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琢撑着方向盘,转头刚要跟她说什么,就见她闭着眼睛,十分安静地打瞌睡。他移开目光,但一会儿后又转头望着她。

跟其他白得像雪或者粉底涂得跟墙皮似的女人不同,她皮肤偏蜜色,平日里爱用魔术头巾把自己的脸、耳朵、脖子包得严严实实,再戴一副黑墨镜,美帅美帅的。这下子不小心睡着,忘了拉上魔术头巾,姣美的五官明朗清晰,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频率轻轻颤动,又好像随时都会醒来,机灵又戏谑地打量你。

他的目光移到她的唇上。

这里是不是跟她的手一样柔软?

妈的,她要是时时刻刻像睡着是这样恬静柔顺就好了。

刁琢靠在另一侧闭目养神,车载音响恰好播放一首曲调安静的歌。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沙暴过去,天虽是阴沉,但大雪也渐渐退去。

巴云野小憩一会儿就醒过来,扭动着伸个懒腰,很舒服的模样,“刁队睡得好吗?”

“不好。”脖子酸得很,她占据的是他的u型枕。

巴云野活动活动脖子,看着他说:“咱俩现在算是一起睡过觉的交情。”

刁琢心想,清醒之后果然没什么正经话。

“是不是?”她问。

“你说是就是。”他答,开门下车,一脚踏进深深的沙土里。

七辆车迎风的一侧几乎被沙土埋进去一半,所有车无论什么颜色,都变成土黄。跟沙漠里的沙砾不同,这沙土又细又干,被大风吹来此,以后还会被大风再次带走。

大家拿铲子清理着沙土,小紫哭唧唧的,好像再次受到惊吓。经昨晚差点被狼群扑倒一事,她的情绪和精神状态已然处于临界点,动不动就哭闹。巴云野跟刁琢说,如若她一直无法平静下来,就派两辆车原路护送她返回日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