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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叶讯,他留下的把柄太少,无论是想做藏羚羊邂逅之旅也好,资助邹开贵穿越羌塘也好,强行占有小紫也好,都没有铁证,刑罚还得从长计议。但是,他的慈善基金会倒是没多少人愿意支持了,妻子还提出离婚,可以说,个人形象与企业形象全毁。

邹开贵的死亡赔偿金一事迟迟没有明确,又生出新的事端。他弟弟邹同贵听说赔偿金高达2000万,且受益人居然是叶讯,他一分钱都分不成,一下子翻脸,并告诉警方,邹开贵嫌邹小文是个累赘,在很多年前出海时将她推进海里,又谎称她被拐卖,之后和叶讯狼狈为奸,利用社会爱心满足自身私欲。

一时间,风向大变,众多网友开始对邹开贵口诛笔伐,说他身负故意杀人罪、欺骗社会,又违法穿越保护区,在这种前提下,2000万不能赔付。针对这种说法,保险公司正在梳理相关法律和条款,恐怕又要一番折腾。

跟其他网友不一样,龙哥不关心邹开贵的保险金,将后续报道网址添加到网页收藏夹里,嘴里叨念着一个名字,“老船……”

他拿出手机,看看四周,院子里此时就他一个人。他找出一个人的号码拨过去,“明亮,他们抓到了老船……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哈,跟我想得一样。算了,老船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放心,这边我会多盯着,你那儿有什么事,也别吝啬跟我互通有无。”

挂掉电话,他慢条斯理拨动着念珠,虚望着庭院里的木质沙发,嘴角忽然浮动一抹苦笑,“邹开贵,原来你只是一小喽啰……”

在北京的最后一天,刁琢去看望鲁阳教授。正如何政韧说的,鲁教授身体很糟糕,刚吃过药,一直昏睡着。从他儿女口中他得知,医生表示鲁教授时日不多了。

之后,他便回到西安。有一回朋友聚会,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走进他们预定好的包厢,心里便明白七八分。

这是要给他介绍对象。

刁琢手机里还有许多未通过的好友申请和未回复的信息,他跟上回那女的掰了后,一些姑娘,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不知哪儿打听出他的联系方式。

他几个哥们似乎还嫌他不够受异性欢迎,又或者是受他家人的怂恿和委托。

就职于时尚杂志的冬柏一直自认为看人很准,这会儿低声跟刁琢介绍说,对面那姑娘是他远房堂妹,刚大学毕业,在某事业单位上班。眼睛大,皮肤白,个子不高,还娇滴滴,撒娇起来像挠男人心窝子,他觉得是刁琢喜欢的类型。

以前还真是。

现在怎么看着这么别扭?

刁琢满脑子都是那女流氓,挥之不去。就像藤蔓,当初攀上来时,松松垮垮,好像一碰就折,于是任她蜿蜒而上,再想挣脱已不可能。时间似流水而去,唯有她的身影颦笑愈加清晰,异族风情的深刻脸部轮廓,浓密上翘的睫毛,略带攻击性的眼神,短枪射击时的坚毅果敢,还有……腰臀连接处两个浅浅的腰窝。

操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