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他的家人吗?”
“没有,都在老家,没特地来瞧过他。女朋友换了不少个但就是没结婚的意思。”
“有没有怀疑你?”
“也许有,也许没有。”
“那你就收敛一点。现在,宋凡确认死亡,张晨光到底死没死也不清楚。”许是嫌打字太费时间,何政韧打开语音输入,“但东西他卖了,钱也拿了,可那边出点事,说是把张晨光卖的东西给丢了,不敢声张,只能暗暗寻找。”
“那回你要是派我去就好了。”
“你整天跟着小巴,怎么可能有交易的机会。小巴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现在竟然跟刁琢搞到一起……我看刁琢也是鬼迷心窍,素的吃多了,忽然碰见这种野味,一下子顶不住。”
“这世界上的事,也真是巧。她一直不信她大姐跟刁琢的爸爸有一腿,听说,刁琢其实也不信。现在好了,两人都有点要给他们‘平反’的意味。”
何政韧发出一声冷笑,“有没有一腿,还是我知道得最清楚。我说有,就是有。至于他们俩会碰面,一起去羌塘,我看也是仁龙多吉搞得鬼,这胖子一直是个狠角色,你一定得小心。”
“唉,现在脱不了身了,不管龙哥怀不怀疑我,我也得硬着头皮干,干完这一笔就收手。”
何政韧没回答,但心里却想——这不是你想收手就收手的,浑水一旦淌了,就别想自己一个人撇干净!
巴云野才到成都,就有种再飞回西安的冲动。云南、四川、青海、新疆、西藏,她一年到头四处为家,永远走在四季最美的风景里,像盘旋于雪山之巅的孤鹰,穿梭于白雪和荒原,身体和心灵从不为谁停留。
可现在居然有一丝慵懒和懈怠,只想睡起来一睁眼就看到刁琢。听人说,求而不得才想得慌,没想到得到之后,思念甚于从前。
刁琢啊,刁琢——
他仿佛刻在她心上,时不时浮现在眼前,总能见缝插针地出现在她意识流里。
从成都出发,巴云野带着这次的4个客人几天来一路走走停停,就要到新都桥时,只见贡嘎雪山主峰巍峨耸立,远处是连绵的褐色山体,每一个山体褶皱里都夹着一片飘渺的白云,一些村落在晨雾里若隐若现,村道从山下蜿蜒延伸向远方,增添出一丝寓意深远。这样的美景令新都桥观景台上挤满各地的摄影爱好者,几个客人也挤来挤去想争一个好位置拍照,她帮着拍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发个信息给刁琢。
刁琢正和几个哥们在健身房,深秋天气,浑身汗津津的,一身强壮得恰到好处的肌肉可不是平日里随便跑几公里就练出来的。器械练得差不多,他在跑步机上慢跑放松,几个哥们过来跟他说,他们其中几人的女朋友前几天听了巴云野的“安利”,对自驾青海并在格尔木等他们登顶玉珠峰一事失去兴趣,想到格尔木之后改走青藏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