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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云野焦躁地站起来,原地走了两圈,“不行,这个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钱的问题,你该骂就骂,我绝不——”

“你从山顶撤下来,我不问你累不累、饿不饿,为了一个保温壶跟你翻脸?”刁琢轻叹一口气,“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那怎么办?”

“查监控,确定他没有受人胁迫。”

“对!!走,我们去监控室看一看!”

刁琢拦住她,让她先回酒店休息,监控他去找。

“你花那么大力气分辨保温壶跟张晨光手里的一不一样,真的不怪我?”

“防不胜防,没必要互相责怪。”刁琢领着她往医院大门外走,“巴爷不要失联就行。”

“既然你这么说……背我。”毫无逻辑。

刁琢原地蹲下,背起她就走。她是真的累,整个人挂在他身后,老老实实的,不像以前一样爱搞些小动作,还没到附近的酒店门口,她就昏昏欲睡。

刁琢把她轻柔地放在床上,脱去外套和裤子,又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脸——妈的,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风餐露宿好几天,身上还是一股不知哪来的香味。

干正事吧……刁琢捏捏眉心,有所克制,转身出门。

巴云野小憩了一会儿就醒了,爬起来洗澡。不洗不知道,肩膀、手指、脚踝遍布细小的擦伤,有的是被背包的带子勒的,有的是帮忙抬伤员时不知被什么东西隔着手套给弄伤的。沾到水,伤口收缩,她才感觉到细密的疼,一没留意,香皂掉在地上,蹲下去捡的时候又发现左腿膝盖一阵钝痛——她在部队时受过伤,显然,下撤时的兵荒马乱使旧伤复发,不可深蹲。

她是那种对疼痛忍耐度极高的人,这点小伤或许是其他柔弱姑娘眼泪汪汪求关注求抱抱的资本,但对她来说,不足以成为谈资。她站在花洒下,让水流从头淋到脚,这几年自己跟河马搭档跑车的场景一直在脑中盘旋,他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黝黑瘦小,明明看着没什么心机,在俱乐部里甚至没什么存在感,一出手,就这么不凡。

妈了个蛋……

待她包着刁琢的浴巾走出来,他刚好进门,神色凝重,似乎心情不太好。还没开口问他,他抬眼,表情有所缓和,移开目光。

她拨了拨贴在脸上的湿发,关切问:“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