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别人,就是车祸遇难者的“家属们”,头几年闹得最凶,孤儿院搬迁后,他们偶尔到旧址骚扰。
“我就在空地这边,看见几个人往门上喷油漆。”巴原野说,“喷的还是那些字……”
巴云野不用细问,心中了然,无非就是那些对女性的侮辱性词汇,极尽羞辱。
“你别现身,我明天回去看看。”她平静地说,刚要挂电话,忽然想起什么,“原野,他们喷油漆还要折腾好一会儿,你把牧野叫出来,留意一下他们谁是带头的,跟着他,看他住在哪儿,是本地的,还是住宾馆的。”
“好……”
巴牧野,孤儿院收留的男孩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他是兔唇,小时候医疗条件不好,修复得不是特别完整。他跟巴云野一样,学上得不好,勉强读到高中,现在留在普洱一家奶茶店里打工,收入微薄但人老实憨厚。
巴云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想起几天前刁琢说他托人打听出几个车祸遗属的下落,大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似乎没有闲心千里迢迢去云南滋事。
听说,矿区还未休工,刁琢春节恐怕没有假期,巴云野之前向他许诺,等客栈忙完春节假期,她也去喀什找他。孟小爱能去,她也能。这似乎是一种较劲,也是一种吃醋。
傍晚时,原野打来电话,说领头的那人是本地的,不住酒店。牧野胆子比较大,假装奶茶外卖员跟着那人到家门口,已经拿到详细住址。
“云姐,你要干什么?”原野问。
巴云野翘着二郎腿,“不干什么,有些事跟他们好好掰扯掰扯。”
“他们看着都没有正经事干,就像一群……地痞流氓。”原野担忧地说。
“是地痞流氓最好。”她笑笑,还就怕人家是真家属。
第二天,巴云野动身回普洱,半夜十一点才到,行李往酒店一扔,拿着牧野给的地址,直奔“遇难者家属”家,十二点,把人家的门拍得砰砰响。
那人十分干脆地开门,见了她双眼放光,说了句脏话,伸手搂她的同时说“新来的么?以前都他妈没见过你!操他妈的阿霞,有这样的好货也不早点给老子叫来,非要老子加点钱,才送你这么个大美人……”
巴云野知道他把自己当小姐,便不动声色地跟他进门,再转身把门锁好。男人已经迫不及待扑上来,“好久没开荤了!今天我……啊!!”
一声惨叫,男人摔个四脚朝天,巴云野将他的手反折在身后。握着他的右手小指,他一动,她就往反方向掰,疼得他龇牙咧嘴满脑门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