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男人点头如捣蒜。
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巴云野转身出门,站在楼梯口,神色凝重。原野猜想得没错,里头那男的就是个混混,雇佣他的人,也是个混混,是因为自己没空,就把“生意”转给他。这单“生意”价值五千,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本稳赚。
他曾听上家说,孤儿院里有个人因婚外恋跟一个姓饶的家里有纠纷,还闹出过人命,他们虽然拿钱办事,但也是“替天行道”。孤儿院的旧址久久无人居住,也没有人管理,怎样打砸似乎都没人前来阻止,他喷上不雅词汇后拍照给上家,上家问他,有没有收到阻挠,他说没有,钱很快汇来。
今夜,巴云野一晚上都没合眼,照着联系方式顺藤摸瓜,找了一个又一个闹过事的人。才知道早在大姐去世当年,去孤儿院闹事就只是一单“生意”,雇佣他们的人到底是哪位遇难者的家属,他们一概不知,只是相互介绍来介绍去,有的介绍人在近几年的扫黑除恶行动中被捕入狱。
以前真相不明,巴云野不便发作,最近证实遗言内容跟婚外恋毫无关系,甚至可能是一场阴谋,她愈发觉得大姐这些年挨的骂十分不值,也十分可怜。大家都是没有直系亲属的人,更没有家庭的庇佑和依靠,如果连她都撒手不管,可能大姐就要这么一直背负骂名。
天蒙蒙亮,身心疲惫的巴云野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遥遥传来的竹笤帚摩擦地板的声音反而更加凸显此时的静谧。
豪彰,凡——一夜的奔波,虽然一些介绍人苦寻不得,但她还是得到两个汇款人的模糊姓名和联系电话。
那些混混大多是这两个人联系的,听说,除了闹事之外,混混们一开始还被要求冲进孤儿院翻找巴希野的东西,名为“找一找贵重物品卖钱来赔偿精神损失费”。前期联系人是那个“凡”,用的是银行转账形式,近几年换成“豪彰”,走支付宝。
这两人到底是谁?巴云野紧紧攥着手机,心乱如麻,不知现在该拨个?笔芯?电话过去打草惊蛇,还是保持沉默。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没转身,但预感那人的目标是自己。
那人近了,伸手向她而来。这时,巴云野身子忽然一沉,双手握拳挡在头部两侧的同时飞快转身,眼看一拳就要照着来人门面招呼过去,离几厘米时忽然卸力。
她看清来人的身形和面貌——刁琢。
她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刚才几个混混见到她时一样。
这个地点,这个时间,本不会有他。她只是在到普洱后发了个定位给他,告诉他自己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巴云野双唇微张,眼睛瞪得老大,双手防御姿势都来不及收回,随时要继续出拳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
微曦晨光还来不及将大地照得色彩鲜亮,路灯昏黄,四周的一切都好像黑白电视里的背景,唯有近在眼前的刁琢形象鲜活,反而就像一场梦。见他不答,巴云野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
妈的,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