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巴云野有点激动,背挺得很直。
“抱歉。”他低声说,为自己刚才一时失言。
这回,轮到巴云野陷入沉默。自己把宋凡、厉豪彰先后雇佣混混骚扰孤儿院的事告诉龙哥后,他就托朋友查了厉豪彰这个人,得到的回复是人家也是一个无业游民,说明上头极有可能还有别人。但他们不是警察,没办法查到厉豪彰的账户往来,这条线似乎就这么断了,只能静观其变。
尽管龙哥告诉过她,他在齐齐哈尔的老战友那边,可巴云野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种不祥预感。
许是见她老半天不说话,刁琢问:“生气了?”
巴云野回神,故意说:“就生气了,咋地?”
刁琢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哥们聚会时,有人提过一句,大概意思是女人这种动物你哄哄她,她的智商就能降为0,不必做无意义的争论。于是,经常跟数据、测量打交道的地质直男为求原始数据和参照值准确,问出了直击灵魂的一问——
“你测过智商吗?”
巴云野双手握拳,大吼一句:“刁琢!要不是看在你开车的份上,老子把你扔出去!!”
能够肉眼辨指纹的刁琢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仍旧不知道自己为何招此杀身之祸。
何政韧这几天脑海里经常出现一堆堆钞票的景象,手头那些铍矿的资料在暗网上一挂出,一如他预估的,卖家蜂拥而至,价值一再飙升,别说这辈子了,怕是下辈子都衣食无忧。他利用好几天的时间使自己冷静,也清楚地知道这些资料一旦卖出,影响非同小可,所以这应该是自己的最后一笔生意。之前的左膀右臂宋凡、张晨光相继完蛋,剩下的厉豪彰有异心,河马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一趟,自己必须亲自上,并且一步到位。
而龙哥呢,他蛰伏在何政韧家门口的楼梯间已经好一阵子了,终于等到他认为可以现身的时刻。为此,他之前不但弄清楚这个小区的监控死角,还摸清何政韧家保姆阿虹的作息,比如,今天是她的休息日。
何政韧外出回来,开门的时候,龙哥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后,在某个穴位精准一击,他还没来得急叫唤一声,就瘫倒在地。
龙哥用他的钥匙打开门,将何政韧拖进去之后,把他绑在椅子上,还拿走他的手机。等待他苏醒的一小段时间里,龙哥又点燃一支烟,冷峻地打量周遭的一切。
新婚妻子车祸离世后他痛不欲生的那几年,靠散尽存款徒步作死艰难熬过,微微缓过神后,他想报复泄愤,于是先来到自己比较熟悉的省份云南,寻找巴希野的家人,却发现这女的是个孤儿,进而与巴云野相识。既然她没有家人,报复无从下手,他只能一边敷衍巴云野,一边调查刁军的背景,却不想从巴云野口中了解一些巴希野的性格和为人,觉得第三者插足的说法立不住脚。
但如此一来,自己想找巴希野寻仇的初衷就无法说出口,出于歉意,他对巴云野多加照顾,从敷衍变成了老大哥一般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