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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查了,马河这个人没有犯罪记录,即便现在为何政韧开车,也不能认定他是何政韧派到巴云野身边的‘卧底’。”冉晋贤提醒他,“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联系我们去找仁龙多吉,我们也尝试再次定位,但每次都失败了。他是个曾多次徒步无人区的强驴,也许他又去了什么无人区里,你们自己关注一下,如果见到他,好好劝一劝,不要私自干扰我们警方的调查。”

“他给巴云野发过消息,说心情不好,外出散心。”

“那就好。”停顿几秒,冉晋贤又说:“关于你跟我说的那个‘钩子’的猜想……我当时是事故调查组的,仅针对车祸进行调查,没人往这方面想。我已经把你的猜想报给负责这种案子的部门了。对了,这种犯罪集团很危险,如果涉及境外,有的手里很可能还持有武器。如果这群人十几年前就开始从事这种犯罪行为,这么多年没被抓,要不就是运气好,要不就是我们队伍内部……也有他们的人。不过,你们还是先确保自身的安全,千万不要跟他们正面对抗。”

刁琢之所以对巴云野隐瞒“钩子”的猜想,就是怕她仗着自己有“武力值”,非要出头。

对巴云野,刁琢远没以前那么潇洒。

这几天他不知道弄错多少数据,买东西扫码一直出不来,原来用快递识别去扫支付宝的码,更别提多少次夜里一觉醒来,脑子糊涂,不知道身在何处,伸手去旁边想把她捞进怀里,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不高兴地哼哼几声,再在他怀里睡着。

他经常回忆两个人在羌塘的初识,她的桀骜和爷们气让他倍感不适,却莫名其妙地吸引,回去再看别的女人只觉得淡然无味,像在重庆吃了一年的麻辣火锅就再也接受不了清汤锅一样,更别提两人在床上的契合。他还一直记得在西安的几天,她在博物馆里猫着腰看文物,醉醺醺地在城墙根下吃馄饨,他洗澡时忽然冲进来抱住他狂吻……

她是那样真实不做作,一点一滴,魂牵梦萦。他再不想要别人,就要巴云野,对,就要她。

好聚好散是因为有迫不得已必须分开的理由,你说他和巴云野有什么必须分开的不可抗拒力?一没动过手,二没给对方戴绿帽子,三还没谈婚论嫁因为异地或者其他理由谈崩,因为报不报警产生分歧,互不相让,为什么好聚好散?

操他妈的!狗屁好聚好散!

刁琢回项目组后就又开始抽烟,他没那么大烟瘾,之前察觉到巴云野并不喜欢烟味,没当她面说戒,但自己慢慢戒了。回来这些日子,一包一包地抽。

说真的,他很烦躁,浑身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无奈,又无措,郁闷程度直逼你高考超常发挥考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成绩之后说试卷他妈发错了叫你重考一遍,所有题目都是你不会的。

要说这巴云野,确实是龙哥一手带出来的,从半夜敲开混混的门逼供就知道她为人、思路、做事方法,就是龙哥的翻版。那时他就提醒过她,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用这样的方法,然而仍然改变不了她早已形成的一套价值观和处事方法,无父无母的她在青春期遇上龙哥这么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什么都跟他学是人之常情。

说不定里头还包含着什么特殊的情愫。

刁琢这股无名火,一半因为她冥顽不灵、烂泥糊不上墙,再一半因为担心和一点点的醋劲。

她跟那些动不动作着要分手的矫情女人不一样,有脾气,但心大,又宽,他俩互怼常有,吵架却少,果然一吵就吵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