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沉浸在长久的沉默中。
神秘的坟头菇,跟羌塘的天湖、巴丹吉林会跑的海子们一样,成为大家心头难以抹去的一段记忆和心结。或许这些东西都有灵性,只会在特殊的时间出现在特殊的一群人面前,无从探究、无从考据,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
第123章 云吻过南迦巴瓦(2)
8月,大理喜洲。
结束一期的滇藏线行程,巴云野顺路带几个客人拼油费回到大理,在市区放他们下车后,马不停蹄赶去喜洲。这几天,听说刁琢盘下来的那个院子装修完毕,不日就要正式开业。
说来也怪,自刁琢辞职暂居大理后,自己每次带客人进藏,路过色季拉观景台,都能看见毫无云雾遮挡的南迦巴瓦峰的全貌。向来不怎么拍游客照的巴云野几次把手机塞给客人,要他们帮自己遥遥与最美雪山南迦巴瓦合影。
据说,能看到南迦巴瓦真容的人,都是能获得幸福的。
龙哥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德吉客栈,而巴云野依旧是雄鹰俱乐部一姐,只不过,她终于有了自己的产业——一家客栈。她一边开车,一边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跟刁琢说过想在大理开个客栈当老板娘。或许,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
作为洱海边、苍山下的一个重要古镇,喜洲并没有大理古城和双廊那么喧嚣,白族聚居,蓝天与白族古宅的雕梁画栋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老舍先生曾写道,“喜洲镇却是个奇迹,我想不起在国内什么偏僻的地方见过这么体面的市镇。……山水之间有这样一座市镇,真是世外桃源啊”。
辞职后的刁琢就这样将自己的新事业搬到喜洲。
巴云野曾经问他,放弃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进入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领域,将自己以往所学完全抛弃,你绝不觉得可惜?
“离你太远,怕你跑掉。”钢铁直男有啥说啥,且言简意赅。
巴云野把车停在巷子外,沿着小道走进去,来到一个开阔处,就是客栈所在。原进士府邸,典型的四合五天井,工人早就收工,看门口堆起的一大堆未拆快递和包装袋,这几天刁老板怕是亲自搞一些最后的软装。她推门而入,环顾一圈,这座院子在刁琢“修旧如旧”的要求下,很好地保存了外观原貌,从写着“紫气东来”的牌匾,到走廊上古旧的桌椅,再到几颗歪七扭八的松树,都有那么一丝古韵风味。
通向二楼的木头楼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唧声,巴云野见一个房间门口摆着一个敞开的工具箱,想必他正在里头。她轻手轻脚过去,探头一看,只见他光着上身,一条运动短裤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背对着门口正在钉几幅蜡染装饰画。可能因为已忙活许久,他结实的上身蒙一层薄汗,脖颈更是像被水打湿一样,还有汗水沿着背脊往下流。
俯身拿钉子的时候,他余光见有人站在门口,偏头一看,见是她,唇边便浮现一道笑纹。
“老板娘回来了?”他将锤子钉子放在一旁,跳下椅子,顺手捞过椅背上挂着的一条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