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孟修向人道歉多半是为了挑衅,仅有的几次真诚全花落她家,实在算不上什么幸事。
她回复:“多少还是解释一下吧。”
停稳的车内万籁俱寂,海浪声倒是大梦初醒似的清晰,冰冷得宛如大雪破碎时的响动。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你可能更适合别人”的台词太矫揉造作,现在说“我本来也想告诉你”又为时已晚。孟修说:“我太紧张了。”
夜色里,乔帆忽然笑起来,但却隐隐掺杂着生气。
下车后往屋檐下走,孟修坐在驾驶座上,长久默不作声地目送她。乔帆不断地向前走,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只停留在原地。乔帆默默看了他一眼,走去后没有锁上门。
他推开门时,她正坐在床上整理要发朋友圈的照片。他站在那里,虽然很难以置信,但那个孟修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他像是在等待她发号施令,她明知如此,却偏偏不紧不慢,自顾自忙碌着无所谓的琐事。
等到乔帆抬起头,孟修已经坐在沙发里发了很久的呆。
他长着充满欺骗性的皮囊,光凭借外貌,多半都会对他产生和蔼可亲、温柔周到的印象。然而恰如丛林猛兽,越是颜色鲜艳越危险。
相反的是,乔帆倒清楚自己并非善人长相。她望着他,直到他徐徐看过来,率先向她粲然一笑,她相信有不少男女会受到蒙骗,就像她这一刻也萌生动摇,即便知道他或许是刻意为之,仗着她吃这套来卖弄可怜。
乔帆想,她又不吃亏。
四目相对,她说:“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