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白莹润的掌心已被深深浅浅的红痕搅烂,大部分伤口都结了痂,有些浅痂已经褪了,留下淡红的疤痕。
光看着就知道是怎样锥心刺骨的疼。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场落日,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想了起来,是那日她来找他的那日,他明明看见了她跌在一地玻璃碎渣之中,却依旧定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面前挣扎的爬起来。
她是那样骄傲倔犟的女人,却为了让他相信她,放下所有的盔甲,哀求着他。可他偏偏就是不肯信,亲手把她一颗澄澈的心扔下了万丈高楼。
萧叙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胸口闷得慌,他坐立不安。
从四年前她头也不回地翩翩远去,到相遇后她的若即若离,再到那次她喝醉了吐出的酒后真言,这一切都让他心底对舒涵有着一种病态的执着,执着于她是不是肯给他一点点的真心。
直到他再一次听到那些与靠山,交易,买卖有关的话,他承认那一刻犹如被当众搓骨成灰。
他们过往所有的甜蜜,亲昵,爱意都成了一种极端的反噬,容不得他冷静,更容不得他多一秒的思考,逼着他把一切仓惶地打入地狱。
仿佛只有毁掉,才能补足心底的空缺。
可经此狼狈的一役,他越发清晰的得知,她就是他的命门。
爱亦或欺骗,真心亦或假意,都由不得他去做多余的商讨,或是博弈,他只能敞开怀抱去拥抱她,因为他是真的,真的离不开她。
空气有些凝固,萧叙起身把一旁的空气净化器打开,调至睡眠模式,随后又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困倦,亦没有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