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价值。

祭品在献祭过后,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根本不值得他为之回忆停留。

白柳垂落身侧的手指轻微地收拢握住鞭子,鞭子上原本被控制住的黑色又开始缓慢上爬,只差一丝就能完全染黑整根骨鞭。

他平静地收回落在湖底的眼神,在水中转过身,抬起头来的时候神色浅淡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柳抬了抬手,巨大的尸手温驯地向上升起,准备将站在它手背上的白柳送出湖面。

落在湖底的鞭子缓缓升起,即将彻底地离开湖面的那一瞬,一只冷白的手猛地从湖底冒出,死死地攥住了鞭子,狠狠往下一拉。

被从尸手上拉下去的白柳转头看向那只手,嘴角有气泡溢出。

……怎么可能,他在这个游戏里根本感觉不到黑桃的存在了。

现在拉他的这只手,给白柳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好像是黑桃,又好像不是黑桃。

又有一只手从泥沙里冒出,同样攥住鞭子往下拉,动作又用力又快,白柳被猝不及防地拉了下去,极快地向湖底坠落,在他要砸进泥沙里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湖底破土而出,稳稳地接住了白柳。

银蓝色的长卷发在浑浊不清的湖底飘散开,纯澈的眼神宛如神明垂怜世人般落下,怀中抱住唯一的信徒,声音轻柔又平缓。

“你是我唯一的信徒,那就不能去信仰别人。”

塔维尔一只眼睛是泛着微光的银蓝,一只是深不见底的纯黑,他屈身下伏,神色平静地握住白柳怀里的鞭子上拉,白柳被拉得身体腾起靠近了塔维尔:

“随便臆测我抛下你,到处去搞破坏,背弃我去信仰别人,伤害自己,抹消自己。”

“我会生气的,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