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感觉不断地靠近白柳,那些伥尸似乎快要靠着嗅闻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白柳了。
白柳后退两步,他抵着墙面,冷静地脱下外衣在地面上流淌的尸水里一浸,然后再用这件浸过了尸水的外衣包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用一个伥鬼爬走了的空酒坛反过来套在了自己头上,然后缩在角落里屏住了呼吸。
浓郁的尸臭掩盖住了白柳的味道,黑暗中这些伥鬼嗅闻的声音似乎小了不少,相应的,它们爬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白柳能时不时地听到有罐子和碎瓦片被刨动的声响。
墓室似乎快要下沉到一个固定的位置,开始发出咯愣咯愣的卡位声。
白柳能感觉到有伥鬼靠近了自己,凑近在坛子口附近嗅闻了两下之后,又离开了。
当然也有没离开的。
白柳透过酒坛子的坛口向下看,从狭窄的视野里,他能隐约看到他的面前很近的地面上站着一双湿淋淋的惨白双脚,还在往下渗着水。
白柳缓慢地往墙面转动自己头上的酒坛子,想避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伥尸,但随着他的转动,这双脚也慢慢地踮起脚,往白柳转动的方向走。
最终又变成了,这脚脚尖正对戴着酒坛子的白柳,而且还离得近了一些。
白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他想起《茅山邪术》里对于脚尖正对的解释。
鬼拿脚尖对着你,就是要上你的身,或者说是要跟着你回家,和你同住,所以有晚上睡觉不能把鞋放得脚尖朝向床的说法,因为会让鬼踩在你的鞋上,上你的床,和你同睡。
这里这么多伥鬼,只有这一个伥鬼执着地守在白柳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