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翻到了本子最后一页,他停住了,这个本子的内页里夹着一个状元祈愿符。
这东西是他们附近的文具店买东西会送的一个红色纸符,满十块钱就送,看起来是一个除了自我心理安慰没有任何用处的廉价封建迷信仪式。
白柳把这个纸符展开,里面是陆驿站雅致有力的笔迹——
——【希望白柳能好好学习,考上400分,去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
白柳捏着这张纸符,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慢慢地攥紧了。
操场上人来人往,有四个班在同时上体育课,打篮球打排球打乒乓球的都有,这群聒噪又幼稚的高中生正在成群结队地互相打闹,笑声和说话声连白柳这边的花坛都能听到,热闹非凡。
这里面的人本来应该有白柳一个,但他在操场上和操场外都一样突兀,无论他是否置身于人群中央,他都是一个人。
而且这一个人的状态,应该要持续一段时间了。
白柳将笔记本放进裤子口袋里,看也不看操场上这群高中生一眼,转身准备回宿舍——他记得刚刚陆驿站是把那些笔记本放回了他高二的宿舍。
他刚要走,就感觉自己的裤脚被扯了一下,白柳回头,他顺着自己被扯了一下的裤脚看了过去,表情静止了。
花坛面前出现了一团毛绒绒的,小狗大小的线团,就像是一团被人用2b铅笔随意绕圈涂抹出来草稿,这团草稿伸出一只线团小脚扯住白柳的衣角,仰起应该是脸的地方看向白柳,发出一种很奇特的,就像是声带还没成型的动物发出的闷声闷气的声音:
“你手上的冰棍,可以给我一个吗?”
白柳盯着这团黑乎乎的线条,陷入了诡异的凝滞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