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欲望, 只是单纯地,平静地看着——就像是在看一款电视节目里的一个角色, 或者说一个游戏里的一个npc。
客人看他的眼神,没有把他当做人。
但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位客人的眼神里,比在其他客人的眼里,已经要像人许多了。
在这种静谧中两个人无声地相处了一会儿之后,他试探地开口了:“您是……喜欢我扮演的这个孩子吗?”
那位客人沉思了一会儿,他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然后轻笑了一声:“我其实不太懂你们说的喜欢。”
“我只是习惯祂的陪伴了,尽管祂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这孩子是您的继承人吗?”他下意识地回答,“那他如果要走,您完全可以不让他走。”
——这内围里的每个男人都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的,他们想对自己的孩子怎么安排就可以怎么安排。
名片,继承者,工作岗位——一切都会被安排好。
这些孩子和他一样,只要出生在了内围的男人的家庭里,就再也不可能离开内围和教廷的掌控,他们一生的轨迹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被规划得清晰可见,再无偏离可能。
所以他面对这种情况有些迷惑——一个权势大到足以让内围男人清场的男人,居然在为了自己孩子即将离开自己神伤。
这实在太离奇了。
“在祂没有灵魂,只是一个雕塑的时候,我的确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祂留在我身边。”这位客人轻笑着回答他,“但在祂拥有了灵魂之后,就不行了。”
“祂会无穷无尽地为了他向往的东西,为了祂想要保护的人,为了祂产生灵魂的那一刻,反抗我对他的束缚和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