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沉浸在某种事情里,反倒是奄奄一息,权振东本能地觉得不对,他猛地推开了房门。
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权振东被眼前这幅人间地狱的景象惊呆了。
垂坠的酒红色绒布帐子被浸湿透了,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地面上横躺着三四个已经毫无动静的保镖,他们肢体扭转,身下血流成河,瞳孔已经完全扩散开了,如果不是鼻腔前微弱的呼吸和因为疼痛的颤抖,权振东几乎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再往里面走,那两个点了红桃的神父可以算得上能用“开膛破肚”这个词形容,骨头和肠子都能看到,面上和脸上还有烧灼伤,有个神父的下体一片血淋淋,扁平凹陷了下去,看得权振东头皮发麻——那东西肯定没有了!
那东西连着的骨头都不一定能有了!
这两个神父还在动,这么惨烈的伤势,居然还是活着的!
帐子最里面还在不断传来惨叫声,权振东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但出于一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好奇心理,他还在往里走。
“救,救命……”这微弱的叫声是主教的,这座岛的主人,但此刻这位对所有人都颐指气使,傲慢无比的主教叫得却卑微得像个扑克牌标号者,“救命……”
“放过我吧。”
权振东在主教凄厉又微弱的惨叫中缓慢地撩开了挡住这一切的帷幕,他彻底呆在了原地。
宽大的沙发椅上姿态慵懒地坐着一个人,他紫色的眼眸在微弱的烛光下近乎于黑,只能在眼神流动间看到一丝紫光,他身上全是血,就像是用血洗过澡一样,血从他的发尾和他正在晃荡的脚尖滴落,在地上晕染开。
他的手里正在洗一副扑克牌,语气不快不慢地问道,几乎是有些俏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