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是他的臆想。
一人一虫相处了几天,薛信然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他给它起了一个小名——“银耳”。
这天夜里。
蒙喀什刮起了大风,贫民区周围因为没有树木和高楼大厦的遮挡,风刮的格外恐怖。
呜呜的呼啸着、狂奔着,无形的气流从金属垃圾山中间的空隙穿过,将铁片吹的砰砰作响,像披头散发的作曲家癫狂的独奏竖笛。
薛信然这几天不是很有精力,加上贫民区也没有娱乐设施,他在网上找了一些维修视频看了之后,就躺下休息了。
正这时。
一座大约有十余米高的金属山后面,七八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正盘腿坐在避风处,咧着嘴交谈,语气和表情充满了恶意。
“老四,你确定那小子值钱?”
一个气息凶悍的寸头男人手中捏着一把匕首,正一下一下的扎着地面上一块铁片。他的匕首很锋利,不废吹灰之力就能将地上那些废弃的金属穿透。
被他称作老四的,是一个长满了络腮胡的矮胖男人。
“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
老四大笑,声音还没来得及传出去,就被外面的狂风吹散,“那小子还以为自己的伪装做的不错。‘纹身贴’?哈哈,这种稚嫩的手段,只能欺骗欺骗小孩子!”
薛信然第一天进入贫民区时,老四就在关注他了。
外人来贫民区,要么是异常拮据,租不起外面的房子,要么就是来躲人的。
薛信然明显就是第二者。
他虽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还贴了“刀疤”,他穿的衣服、背的包都是有钱也难买到的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