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兀自出了会儿神,无意低眸,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小姑娘抱着膝盖蹲在那里偷偷抹眼泪——那模样,好像还以为他没瞧见似的。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淡漠理智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看得太透,见识得太多,便很少有事情能拨动他的心弦。所以,大多时候情绪内敛,很少见人哭成这样。
不过,他没过去,任由她一个人发泄。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她脸上的眼泪也干了,他走过去,递给她一方帕子。
温淩讷讷地抬头接过来,发现还是之前那一块奢侈品手帕,有些纠结,可脸上实在鼻涕眼泪糊的难受,咬牙擦了上去。此刻,心里想:这算不算是命?
这块手帕,还是逃不过被她荼毒的命运。
他确实是个谦谦君子,人际交往间,与人之间的尺度把握地刚刚好,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一句。
“谢谢。”她声音压得很低。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因为,她没听到他的回答。
第一声撞钟声敲响,两人拾级而下。
傅南期回头,她已经哭完了,虽然两只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又恢复了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
温淩感应到他的视线回头,道:“想哭就哭了。”
“挺好。”
“就是难看了点。”她又抹了把脸,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白色帕子上,还沾上了眼线。
她索性破罐破摔,也不想拿出手机照了。
反正她什么模样他都见过——
“我在您这儿,已经没有体面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