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那天就不会给她发那封邮件。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那不代表他低头了。那封邮件,内容里尽管说着如何如何抱歉,却只字未提他自己做过的事,也没有正面提及任淼、薛洋等事。
那透露的信息就很明确了——嘴里说着抱歉,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他现在,无非是无法适应罢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人的执拗个性。
她把这条短信删了,抬头却和傅南期的视线撞上了,心里一跳,莫名有种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的错觉,忙正襟危坐。只一瞥,他收回目光没再看她。
回去路上,黑色宾利在道路上行驶,沿途的车灯逐渐明亮。温淩往窗外看了看,原来不是车灯变亮,而是天色暗了。
墨蓝色的穹顶好似被墨汁浸染一样。
她讷讷靠在沙发里坐了会儿,不经意回头。
傅南期靠在椅背里打字,神色很认真。
他的西装不知何时已经脱了,内里只穿一件笔挺的白衬衣,更衬得他身姿挺拔,细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比平日更多几分文气儒雅。
不过,镜片后的那双眸子一点情绪都不露。
不知怎么,温淩就想到了白天饭桌上他淡淡投来的那一瞥。不过,收的太快了,那一眼中的情绪,她难以捕捉,更难以把控。
她甚至有种莫名的直觉,他好像心情不大好。
不过,后来他把她送到楼下,还跟她打了招呼,叮嘱她这两天降温,要多加一件衣服。温淩上楼后,在阳台上目送他远去,又把这种莫名其妙的疑虑给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