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弋脚步顿住,手中的盲杖伸向背后——
没有同自己脚底平行于一处的地面了。
楼梯!
时弋将盲杖狠狠地往身后一抵,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又被压着盲杖的手堪堪撑住。
这种时候盯着那团浓雾下楼,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可迅速下楼,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在这种深暗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时弋并不能看见现实中,那东西的丝毫轮廓。
他能看见的只是眼中的那团飘忽着的浓雾。
浓雾此时此刻已经占据了他整个视线,连眼中的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暗都被那浓雾给遮掩完全。
耳边的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浓郁得发臭的血腥味弥漫在四周。
在时弋不能看见的现实中,那纤长身体四肢,像大大的宽面条一样的红身怪物,咧着一张深渊的黑色巨口,怪异的笑着。
他比时弋高出整整一个普通成年男人的高度,在逼仄的腐烂走廊里,佝偻着身体,如同年迈老人缓缓地保持着同一个步调朝着时弋挪动。
黑色的巨口之中,不断地流出什么液体来,发出哼哧哼哧难听、怪异声音。
但却是能够隐约察觉出,那声音里,极致的愉悦和兴奋。
瞪久了的眼睛发酸到刺疼。
时弋微微垂敛了一下眼睑,缓解了一瞬那股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