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来到长孙衡的居所之外,果见那女子斜倚在门廊下的躺椅上,披了件毛边大氅,手里笼着个小暖炉。
奶娘抱着长孙衡,仙姿立在身后,李俏儿拿了个金光闪闪的拨浪鼓,一下一下地逗着娃娃,娃娃便不经撩地发出一串又一串铃铛般的笑声。
春花望着他们,眉眼弯弯,带些恬静的笑意,双唇有些苍白,乌发编成简单的双麻花辫,一看就是李俏儿随手绑的,额边碎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全然没有了呼风唤雨的大当家气度,像个宠在谁膝下的小姑娘。
严衍远远地看了一会儿,举步上前。
“东家该在房中歇息,不该在此吹风。”
春花的目光与他触了一触,居然微微有些躲闪。但她自制力极强,仿佛脑仁里有只手摁着眼珠子不要拼命转动,面上看来仍然十分端庄沉稳。
严衍想到了这一层,心里已有了数,不知为何有些愉悦。
春花咳了一声:“许大夫说我身子无碍,若体力允许,就可以出来逛逛。”
严衍看她一眼,摸摸她手里的暖炉,已不大热了。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刚烧好的小暖炉,塞进她手里,将原来的替换下来。
春花瞠目结舌地看看他背后:“你是变戏法儿的么?”
严衍沉沉地笑了起来。
李俏儿见状大吃一惊:“东家,严先生原来会笑唉。”
春花也笑起来。眸子又与严衍对了一对,不着痕迹地垂了下来。
“严先生,陪我去园中走走?”
严衍瞥见她淡红的耳根,点点头:“东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