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呼了一声,缩回手来。
曲廉和春花都是一惊,连忙上前看问,吴王摆摆手,只道无碍。
台下,蓦地响起惊奇之声。一个灰衣褴褛的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身上脏污邋遢,还带着血色,众人见了,都远远避开。
一个长孙家旗下专职接待的掌事要去查问,却被几个梁家的护院不着痕迹地隔开。
那人排开人群,缓缓趋近,来到台下时,重重地跪下,尖利凄楚地高呼一声:
“求王爷、知府大人为奴家伸冤!”
吴王怔了一怔,神情起伏不定,仿佛受了什么惊吓。曲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
“那妇人!若有冤情,可以去府衙大堂击鼓鸣冤,本府自当受理。怎可在此元鸟盛会之时,惊扰王爷?来人啊,把她拉下去!”
那妇人哭叫了一声,喊道:“那人财大势大,奴家怕知府大人不敢办她!”
曲廉一惊。汴陵城中,财势大到曲廉都心怀忌惮的,能有几个人?他下意识去看吴王。
吴王双手拢袖,轻轻道:“大运皇朝法不徇情,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这妇人,你既然排除万难,来到元鸟宴上,想必真有奇冤,不妨详细说说,若所言不虚,本王和曲大人都会为你做主。”
吴王如此说,曲廉也只得挥退衙役,给那妇人阐述冤情的机会。
那妇人深吸了一口气:
“奴家名唤烟柔,要状告长孙春花谋夺家产,夺人骨肉、杀人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