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盈盈一礼,转身拾阶入门,留下那人独立夜中,细雪落满肩头。
住处是来京城前,托了陈葛先赁下的。除了春花,还有石渠、衡儿均已入京,春花想着,待购置了宅院,一切安顿妥当,明年开春再将祖父长孙恕接过来。
进了宅院,前庭中,有一人执伞等候。
春花先是一愣,尔后露出喜色:
“十哥什么时候到的?”
“午后先去京城的几个工事看了一圈,也是刚到。”
祝十布满疤痕的脸上温和一笑,将伞挪到她头上。
“衡儿玩疯了不肯睡,石渠兄正在哄。我见下了雪,便出来迎一迎你。”
“多谢十哥。”两人共撑一伞,往内院走去。
“宅子已买下了,价钱比我之前预备的高了一些,但总归还是个好买卖。”春花说起这事,颇有些沾沾自喜。
祝十道:“你看上的宅子当然是好的。”
他停了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见着他了?”
春花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定是在门内看到了自己与谈东樵分别的一幕。
“嗯。只是碰巧遇见。”
“他知道……你来京城是为了他么?”
春花步子一顿。
慢慢地转过脸来,展颜一笑:“倒也不全是为了他。”
“这几年,长孙家的生意版图已遍布皇朝,比起汴陵,京城确是个更合适的枢纽,消息也更灵通些。再则,哥哥苦读了三年,正要赶明年的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