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东樵便也十分顺口地说了声:“喝慢些。”
范景年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忽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祖传十八代的智慧一夕喷薄而出。
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们这些没眼色的奴婢,快给春花老板看个座儿!”
这一局双陆打得颇为精彩,范景年是打马高手,虽然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要输要赢,总还是一贯的棋路。谈东樵是新手,但心算能力极强,一眼便能算到三步之外,抱志坚守,稳扎稳打,棋局一时胶着。
春花只出了个掷骰子的手,嘴里却不闲着,每掷出一个点数,便有些“咦”“哦”的感叹声出来。谈东樵从她这语气中听出些提示,顺势追击,不过片刻,竟然就占了上风。
末了,范景年颓然地将手中骰子一扔。
“谈叔,侄儿输了。”
谈东樵还未开口,春花便已大喜,拍手笑道:“小侯爷愿赌服输,那‘春昼’……”
“即刻命人送去谈……”范景年蓦地反应过来,目光投向谈东樵,“……送去春花老板府上。”
春花欢腾道:“那就却之不恭了。春花谢过小侯爷,也谢过谈大人。”
羽扇般的睫毛飞快地向谈东樵忽闪了两下,他便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淡淡一笑。
袁氏立在人群外,将他这一抹笑意收入眼帘。
宴罢人散,谈东樵欲送春花等人出去,却被袁氏叫住。
“东樵,你且留一留。”袁氏神色颇为凝重,“姨母有些要紧的事要与你商量。”
春花向他使了个安心的眼色,便与寻静宜等一同告辞了。
谈东樵心不在焉地在袁氏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