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猿啊,有位闻捕头带人赶到,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把她变回人形,锁拿回衙门了。”
寻静宜道:“碧桃垆那侯娘子虽然脾气不好,从前也没闹出过什么风波,怎么突然和阿葛起了性命之争?”
春花忧虑道:“既然断妄司已经介入,定能查个清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阿葛的伤势。”
于是将手上的事简单交待一番,驱车往京郊的垂云观去了。
高山绝云霓,深谷断无光。垂云观的所在极为偏僻,马车行过崎岖山路,抵达山谷中的观门时,冬雨已捎带着阴霾和寒雾兜身而至。
今日另派了李俏儿去城外接一趟镖,所以只有她一人来去。春花看一眼晦暗的天色,不知怎地,猛然打了个寒噤。
知客的小道姑将她引进精舍之中,等候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上来看茶,深深瞥了她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春花便问:
“请问小哥,乐安真人在何处?”
少年只摇头,却不说话。
竟是个哑巴。
春花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又道:
“小哥,今日乐安真人带回来一个受伤的人,你可知在何处?若是他平安,你就点点头,若他有危险,你就领我去找他可好?”
少年沉默地望了她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春花这才宽下了心:
“那我就在此等候乐安真人?”
少年又点点头,目光绕着她上下逡巡了一圈,蘧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春花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只得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去,端详墙壁上的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