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苦笑:“那又何妨。他们不会真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肚子,能装下所有人送的酒吧?”
寻静宜哈哈大笑,笑罢,才醒悟自己恬静淡雅的风度裂成了渣,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同你说件正事。”
北地沙匪又起,朝廷虽派了兵前往清剿,终是需要时间。有些药材的运路受阻,其中尤以丹参最为常用,各家药铺受到影响,纷纷又开始囤积丹参,丹参价格一时飞涨。
“咱们库里还有些丹参,是该囤积居奇,还是该如常按市价售卖,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春花蹙起眉,认真思忖片刻,欲说什么,忽又止住:
“静宜,你掌管医药也有几年了,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
寻静宜怔了怔,沉吟片刻,道:
“丹参是相对廉价的救命药,这么一闹,必定影响民生。我的想法是,咱们管不了其他同行,但咱们自己可以管控丹参供应,所有由春花药铺的大夫开出去的方子,确需丹参救命的,仍以原价售卖,其余人出价再高,也一律不卖。”
她停顿了一瞬,看了眼春花的面色,补道:
“当然,这样做,就如利器在手却不亮剑,有些同行这一波赚得盆满钵满,咱们只能干看着。若是过了这一波,货价大跌大涨,一个踩不准,恐怕还会亏本。”
春花捧着一盏茶,却并不喝,指弓在桌上轻轻叩了几下,倏然笑了。
“静宜,你这个对策很好。我写几封信,递给京中其他几位药铺老板,说明咱们的策略,请他们参详。”
寻静宜一惊:“你不怕他们背后给你放冷箭么?”
“若我没写这封信,他们才会放冷箭。”春花笑道,“京城药业,咱们最大。事情摊到台面上来,就是给几位老叔叔立了榜样,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很难不跟进。消息放出去,民众也会安心,不再盲目囤货,那些底下搞小动作的,便没了文章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