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都没找到,又怎么可以说是……说是……

泉奈低头,手中的纸条有了更多的褶皱,每一道折痕路过那些字,都仿佛是在扭曲它们,好似只要这样的痕迹增多,这些字组成的意思就会变为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样子。

自欺欺人。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连呼吸声也几不可闻。

突然,斑的声音响起。

“那张纸条,给我看看。”

泉奈抬头,是斑还有些泛红的眼睛,提前摘下的纱布使他的眼眸骤然被外界的光晃到,他微眯着眼,似乎还有一丝被晃出的水润。

被光……晃得吗?

泉奈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纸条,又在下一瞬放松了力道,缓缓递到斑的面前。

斑接过,上面是两句话。

[早日和平,不用想我。]

[墓里要放蓝色的衣服。]

给予者,被给予者;拯救者,被拯救者;保护者,与被保护者。

已经说不上谁到底是哪个角色了,他盯着纸条,只是觉得,无论是哪个,他似乎都相当失格。

作为哥哥,他先是无法保护弟弟。

现在,他是无法保护妹妹。

失去父亲的无能为力,失去弟弟的无能为力,还有现在的……无能为力。

刚手术后不久的眼睛不适合过多的使用,了斑却只是注视着这张纸条,沉默着,才把它还给泉奈。

他似乎总是在得到与失去中度过,明明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可这一次,这一次的事情,他却有种仿佛在做梦,时间被加速的奇异感想。

可这是现实,现实远比梦境更加冰冷残酷。

斑抬头,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