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垂花门,越过庭院,就是他父亲殷松贺所在的北房。

管事急急忙忙跑过去敲门,“老爷,少爷回来了。”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殷如意本还算平静,毕竟他对自己这个父亲压根没什么期待。可见管事这般喜悦,他难免生出点近乡情更怯的情绪。

里头传来走动的声音,然后女人娇媚的嗓音响起:“致行来了?还不快让人进来。”

殷如意这会儿才觉得自己好笑,往后退几步,免得自己沾染上里头的惹人厌的气味。

管事愣了愣,脸上的欣喜渐渐褪去,转而成了种伤感之色。

不过是个后来娶进来的,竟然把他们殷府堂堂正正的大少爷挤兑出去,还痴心妄想,想让自己外头生的上位。

致行,说的便是这女人被娶回阮家之前同前夫生的儿子,前些日子刚加冠,在阮府举办,好不热闹。

管事心里恨得很,咬牙切齿强调:“是我们殷家大少爷回来了!”

里面女人没再说话,过了会儿,才传来殷父的声音。

似乎是冷哼了一声,厌烦至极,“那孽畜回来了就回来了,非要搅得谁都知道?”

那些本被继室喊去开门的婢子,一听到是很少回府的大少爷,顿时停在那儿,尴尬得左看右看,不知道要不要开门。

殷如意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场景,很是平静地同管事道别:“平叔你好好保重,也别为了我和她起冲突。外边儿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少爷你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平叔苦苦挽留,“老爷只是说气话,心里还是想您的。您看……”

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满眼都是恳求,他双手颤着,牢牢攥紧殷如意的手,不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