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床上传来声响,阮觅没有回头,而是很随意道:“醒了啊。”
没有得到回应,阮觅也不在乎。她继续说:“平叔现在在詹五爷那儿,你什么时候有精神了,就去送老人家一程。”
隔了几息,殷如意才道:“好。”
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大部分时候都透露着此人的情绪。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的殷如意没有半点生气,像个暮气沉沉的老者。
阮觅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却又像是听懂了,话题骤然转变。
“殷如意,你是个天生的文人,这句话,我现在还是这么说。”
同之前听到这话就两眼放光不同,这回殷如意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淡漠地闭上眼。
“我要睡会儿。”
不是“我想睡会儿”,而是“我要睡会儿”,姿态强硬地拒绝了阮觅接下来的话。
殷如意闭着眼,神色厌倦沉郁。
她懂什么?
估计又要说些无痛□□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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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殷如意强撑着爬起来,问了郑小七詹五爷在哪儿。他赎罪一样拖着病体过去,让平叔入土为安。
回来后又是大病了一场。
殷如意一闭眼,耳中全是殷松贺的咒骂。
“你是怪物,生来就是咒人的。”
“害人的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