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本来就被吓得不轻,乍一听到自己名字,立马大喊:“不是我投的毒不是我,是大少爷叫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这一番话说的混乱不堪,但阮觅想要的,她已经说出来了。
说不是自己投的毒,那必然投毒的事情就是这个叫做小果的婢女做的。
至于她提到的阮珏,加上先前阮珍珍的话,在场的人里面,已经没有人相信阮珏是无辜的。
阮奉先疼爱妾胜过敬重嫡妻,喜爱长相与他相似的庶子胜过嫡子。但这妾与庶子加起来,连他自己性命的十分之一都比不得。
厅堂里只剩下哭声,在这哭声中,阮奉先沉声道:“去把那孽子绑过来。”
在阮珏的人生中,他唯一不顺心的便是自己只是个庶子。他分明有这般的才华与相貌,却因着这一点身份之差,总是与一些机会擦肩而过。
他母亲常常同他说,忍耐,忍耐,忍耐。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阮家唯一的嫡子。
这本就该是该属于他的东西。
新收了两个通房时,阮珏还没有产生什么想法。
直到发现那个他一直瞧不上眼的乡下野种竟然能同福安县主这样的人搭上话,阮珏蓦地产生一种恐慌感。
那种恐慌感不知从而何来,深扎于他心底,化身一只只手抓着他近乎陷入海底难以呼吸。
好像只要阮觅从那片阴暗不见天日的角落出来,他就心生近乎做贼心虚的恐慌。
他想起了数日前阮宝珠过来时,一声不吭不愿喊他一声兄长的样子,更想起了当时阮觅轻蔑带着厌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