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巷这五进的宅子便是如此。

阮觅跟在阮母身后,看戏似的看那几个庶出的兄长争先恐后去搀扶阮奉先,后又被阮奉先薄怒挥开手。

这么多人的场合,以阮奉先死要面子的性格,怎么可能显示出自己的虚弱?

那几人小心思是有,就是脑瓜子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带路的仆人引着他们往前去,一路上阮奉先见到一个人便要寒暄几句,好似自己人缘还不错。阮觅等得直犯困。

若是可以,她一秒都不想在阮奉先身边多待。

掩着唇一边打哈欠一边悄悄打量四周,发现她确实也不认识几个人。不过挺多人看着脸熟,好像就是上回去赏莲会时见过。

看来这边喜宴宴请的人确实多,不然怎么会连她都能看到眼熟的人?

阮觅思忖,想起来阮母好像嘀咕过,说小林巷这边女儿高嫁,显摆的很。

她想着事情,忽地听到一声咳嗽,抬眼一看,原来是阮珵一脸老成站在她身边。

“人多杂乱莫要出神,跟紧我们。”

不过八岁,就双手背在身后,那张脸面无表情得同阮觅有得一拼。

阮觅垂下头看他。

然后,“哦。”

从阮珵身边经过时,没忍住薅了一把他的头。薅得阮珵没站稳,连连往后仰,倒退几步才站住。

阮觅回阮家的时候,阮珵四岁,差不多记事了。在他印象里,这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姐姐”。说姐姐,其实跟个担着这名头的陌生人差不多,两人的交流寥寥无几。

直到今年,阮珍珍从南泱回来,阮觅才突然恢复生机似的开始从那个小院子里走出来。于是他同阮觅偶尔也能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