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意发丝凌乱,一身衣服像是匆忙之间披上去的,水珠顺着额间碎发滑落进略敞开的衣领中。

他一手扶着门,有些喘,甚至没来得及说话。

阮觅便很是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哟,狗蛋儿。”

一如一月前,不知道殷如意姓名时促狭的模样。

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殷如意怔了怔,反而松开了一直扶着门的手,掌心因为用力印出一条深深红痕。他没有纠正阮觅的称呼,大概已经习惯她这样故意把人惹毛的恶劣性子。

略平复呼吸,侧了身道:“进来吧。”

阮觅打量他,发现态度好了许多,不过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臭。眉头都没皱一下,却让人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不耐烦。

拽哥还是熟悉的拽哥。

进到屋里,殷如意倒了杯水放在阮觅面前,这可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的待遇。

阮觅刚接过杯子,便听到殷如意凉凉说道:“还记得怎么回来啊?还以为你脑子掉哪儿了。”

话一出口,殷如意自己就觉得不对劲了。

浓浓的怨妇口吻。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也不可能回收。

殷如意只能认栽,一张脸冷得可怕,不耐烦中夹杂点尴尬和无措。

果不其然,阮觅听到后乐不可支,故意阴阳怪气他,“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会盼着我回来。让我想想,当初是谁对我说要休息,然后把我赶出去来着?”

旧事重提,殷如意压着眉看向阮觅,没有反驳。

阮觅笑够了也觉得没意思,看了一圈没见着郑小七,刚想问人在哪儿,就听到殷如意低声道:“上回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