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实在忍不住睡过去之后,梦里都是阮大学士那张板正的脸和一根戒尺,她当即吓得一激灵,醒了。

分明只是刚闭眼,再睁开眼却发现天已经亮了。

门外传来翠莺指挥酥春槐夏的利落声响。

阮觅睁大眼看床顶,几乎要失去世俗的欲望。

学渣的侥幸,往往要用更大的痛苦去填满。这大概就是佛门常说的,因果循环。

“醒了吗?”翠莺轻轻敲了门。

“进来吧。”

三个丫鬟手上各捧着东西。

洗脸的盆,巾帕,泡好的小截杨柳枝,净脸后要涂抹的面脂手脂……

零零碎碎的东西,整齐有序被摆放开来。

或许是见阮觅神色太过惨淡,翠莺难得缓和了声音,安慰她道:“我听闻阮大学士最是喜欢用功的人,就算写不出什么好东西,只要是用心去做了,都会得到他的赞扬的。”

阮觅缓缓抬起眼。

一个晚上的努力算努力吗?

翠莺咳了咳,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些条件,阮觅一个都不沾边。

但没办法,总是要去面对的。

瞧着阮觅这一脸丧气,翠莺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还躺着干什么?今儿个就打算在这儿躺一天不成?”

她长眉挑起,不耐烦时气势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