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心里畅快,走路时步子都有些雀跃。

瓷白耳垂上缀着的青翠圆白珠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晃悠,有时晃得狠了,好像下一秒就要从那片瓷白里飞出去。

柳十令眼神不知落在哪儿,无意间便被这点跳动晃悠的青翠吸引。

可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的时候,他又无声地移开视线,最后落在阮觅拉着他衣袖的地方。

浅色的唇抿得紧紧的,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阮觅往前走的时候其实也会偷偷关注一下柳十令,见他一直盯着袖口,就明白他还是很在意男女大防。

可不这么做的话,他肯定会板着脸,偷偷地一点一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又变成一开始那样,让她一个人走在前面。

明明有两个人,却还是要分开走。在成双结对的亲人或是夫妻的对比下,孤零零的,也太可怜了。

于是阮觅十分独`裁地选择忽视。

再说了,她邀请柳十令过来走走,就是想同他谈谈心,稍微做一下心理辅导。

照刚才那样的距离,谈心是不可能的。现在距离倒是近,可柳十令太在意两人牵着的地方了,不适合说话。

于是阮觅停住脚步,青翠圆珠耳环在空中晃悠一下,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她随便指了一间铺子道:“前面那间铺子是卖什么的?走走走,我们快去看看。”

她还没说完就往前面跑去,柳十令只能收回神跟上。

然后没等他再次盯着衣袖出神,阮觅又没有停歇地瞧上了别的地方,于是她再次马不停蹄跑过去。

这样重复三四次,柳十令算是再也没办法发呆了。他跟在阮觅身后没头没脑地乱跑,就算到了一个目的地,也压根猜不到阮觅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会是哪儿。

她像是一阵来去自如的风,柳十令跟着她跑,左转右拐,时常被离奇曲折的方向弄得神色迷茫。头顶的儒巾斜斜倒向一边,眼尾下垂的眸子却什么也没发现似的透着淡淡的严肃,企图撑起镶嵌在柔软之外的,一击即破的板正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