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昏了过去,阮灵雯浑身血渍,发髻散乱,却还能条理清晰地回答金吾卫的询问。

阮觅看完了全程,本想离开。可阮灵雯回答金吾卫问题时像是不经意地朝她那儿看了一眼,阮觅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尽管不情愿,还是走过去惊讶地捂着嘴道:“雯堂姐,你这是怎么了?”

约莫是爱演戏的人脑回路都能对上,阮灵雯回头看了阮觅一眼,便立马接上。

“方才遇上着一伙歹人,不知怎么回事冲上来就对夫君他动起手来。现在人都昏迷了,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阮灵雯擦了擦眼泪,明明与张善比起来,她身上的伤更加恐怖。可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关注自己身上的伤,而是注意力完全放在张善身上。

那些将张善抬起来的金吾卫忍不住心中惊叹,看向张善的眼神尽是羡慕,怎么就有这种福气?娶到个这么好的妻子?

阮灵雯擦眼泪的时候,眼睛略抬起来朝阮觅看了眼。阮觅再一次明白了她的意思,秉承着做事有始有终的理念,只她无奈走上前去。

然后阮灵雯眼睛一闭,晕倒了,软软靠在阮觅怀里,身上的血糊了阮觅一身。

阮觅僵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

阮灵雯很能豁得出去,她身上的伤口是真的,血也是真的,就连这身衣裙下,说不定都是些青紫的伤痕。

她定了定神,还是面无表情地完成阮灵雯晕过去之前交给她的任务,眉头一拧就开始做出哭腔喊道。

“雯堂姐,你怎么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啊?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保护姐夫,自己才受了怎么重的伤!你对姐夫的感情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太感动了!”

喊的声音倒是很大,完全掩盖住了感情上的不足。那些金吾卫本来就觉得阮灵雯对自己的丈夫情深,没想到她身上的伤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最后为了救自己的丈夫,还是义无反顾扑了上去替丈夫承受了苦难。

于是他们看着张善的目光就更加羡慕了。

外面围观的百姓也个个惊叹,开始称赞阮灵雯是情深之人。有个年过三十的书生还在那儿摇头晃脑,念念有词:“昔日有忠将为国捐躯,今有阮娘为夫承伤,实在是感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