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般若坐在她身边,挨得非常近。在阮觅出声说话之前,她一直都支着头看着阮觅。直到阮觅问她,才懒懒回道:“不是你说想要我陪你吃?”
这意思便是说,她来这儿只是“陪”阮觅用膳。
而用膳的那个人,只是阮觅罢了。
她这么说也没错,阮觅脸色不变,正准备吃东西。
岂料段般若上一秒钟还是一副慵懒模样,下一秒突然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穿着的纱衣,眼眸霎时间沉下去。
她的手落在阮觅脖颈处,指腹留恋地摩挲着温热的肌肤,然后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似的问道:“身上纱衣何人所赠?”
她这样突然的情绪变化,在公主府内待久了的仆人自然熟悉的很。他们光是听着段般若的声音便能想象出来,那云淡风轻般的语气之下,是一双多么扭曲,散发着汹涌杀意的眼。
常常是下一秒,对方的回答让她不满意,或是回答慢了一些,鲜血与杀戮便会上演。
仆人们手脚俱颤,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在心里将阮觅视为死人。毕竟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状态下的大公主手里活下来。
可等啊等啊,在他们总以为下一秒就要传来尖叫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声音。
那些仆人一边颤抖一边不解,可是又不敢抬起头来看。
心里的恐惧与好奇交织着,几乎让他们呼吸都停住,胸腔开始发痛。
终于,耳边传来了衣服摩梭声音。
他们怜惜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来了来了,看来这回大公主是打算……不对,为什么又停了?
若是有人敢抬头看,便能止住所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