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阮觅被摇得眼睛现在还晕着,只能弱弱喊他一句。
阮平左则依旧是那副模样,等阮觅不晕了,他才道:“等会儿我要陪同陛下狩猎,你伯母在休息处坐着,有什么事决定不了,便去问问她。”
他一板一眼同阮觅说着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像真正的家人那样交代行踪,以免对方担心。
阮觅愣了一下,很快回道:“好。”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阮平左视线落在段意英与曹雪冉身上,同那两个小辈打了个招呼。曹雪冉同样恭敬朝他行了一礼。因着这个动作,缩在曹雪冉身后的段意英就不免露了出来,整个人抖了抖。
抖完之后,也同曹雪冉那样向阮平左行了个礼。
两人这般恭敬,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当年阮平左尚未成为大学士,还是个普通书生。不过名气大了些,许多当朝权贵都喜欢把自家孩子放在他身边跟着学习。
曹雪冉与段意英两人,自然也跟在阮平左身边学习过一段时间。
只是与曹雪冉的天资不俗不同,段意英自小就崭露出了非同寻常的对学习的厌恶。不管家中人怎么说,都不肯去阮平左那儿学习。
直到某一次,家中侍女收到了她母亲的命令后强硬抱着她去了阮平左府上。见到阮平左的那一刻开始,段意英这只鳞京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立马就哆哆嗦嗦地收起了尾巴,瑟瑟发抖盘成一团。
而且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不去上学的话。
尽管当时只在那儿待了一个多月,阮平左这三个字带给段意英的阴影却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好了,人走了。”阮觅对着段意英那规范到不可思议的行礼看了半晌,惊叹至极,随后才慢吞吞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