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降十会。
阮觅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儿,纵然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可是只要看准对方的刀将落在什么地方,她便能挡回去。
没有谁是生来就喜欢手上染上血的,阮觅也不喜欢。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当你面临着活或是死的抉择时,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活。
这也是阮觅的选择。
血落在她红色的骑装上,也浸染在早就凌乱不堪的发丝里。
就像在雷雨中被狂风吹折了的草,狼狈,可怜。但谁都知道,只要给它时间,又能长出一片青绿。
段般若维持着跌倒在地时的动作,一双眼阴郁而冷沉,就那样紧紧盯着阮觅的一举一动。
有时刀刃几乎从阮觅眼珠子前划过去,他几乎克制不住嗜杀的冲动。
可那双眼,居高临下瞧着他的时候,像是看着什么躲在阴影处无家可归的可悲野兽。
转身离开时,那双眼也不曾再多看他一眼。
那般冷漠。
段般若想不出自己去救她的理由。
可人的情感常常是不受控制,且难以预判的。
当亲眼看着阮觅身上出现伤口时,段般若便完全失去了控制,等他再回过神来,四周再无一个活人。
鲜血染红了这片地方。
除他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
段般若怔了怔,表情平静得几乎是一潭落了雪的死水。
站在那儿,久久没有动作。
生于泥沼之人,何必去寻求什么将他拉出泥沼的救世主?
可悲。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