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也确实没有拧折段般若的手。
现在情况不明,就算段般若杀光了刚才那一伙人,可之后还有没有人找过来也是未可知的。
于是尽管阮觅很想就这样把段般若的手掰断,最后却还是停了下来。
只是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甩开段般若手的第一时间,猛地握拳向段般若脸上招呼。
他脸上本来就有之前阮觅留下的伤痕,这会儿更是。
眼角,颧骨,腮边,无一幸免。
一张段氏族人再典型不过的矜贵脸上,全是红痕和淤青。
阮觅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专门挑明显的地方打。
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只压抑着眉眼一下又一下重复着这个动作。
狠戾而干脆。
原先脚下不停的人,终于站在原地不动了。
段般若的脸被打得撇向一边,乌发被血浸湿正黏在脸上,挡住了他的眉眼。
嘴角青紫,有道口子正慢慢渗出血来。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就算很快又挨了一下,疼痛顺着伤口一点点扩散,却终究没有发怒。
而是每更疼一分,他抱着阮觅的手便更紧一分,是几乎要把人嵌进血肉里去的疯狂。
慢慢的,喉咙里还发出些愉悦的轻笑。
似乎那种愉悦是从他的灵魂、骨、血肉里面迸发而出的。
御林军众人慌忙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齐刷刷跪倒在段般若面前。
“属下护驾来迟,请殿下治罪。”
声音在落松林里回荡。
段般若没有搭理他们,甚至极为愉悦地将脸送到阮觅面前,见她只淡淡看着他却不再动手后,才颇为遗憾又有些餍足地舒展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