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没有遮蔽物的情况下冲澡,对于陈章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折磨了。
还好偏殿无人经过,此时也天色昏沉,这算是仅有的安慰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一声凄厉猫叫打破了他左右的侥幸。
猫叫之后,门口很快就传来走动声。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猛地让陈章京提起警惕,于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立马将来人制住,只是没想到,那人是阮觅。
阮觅还很有抗争精神地来了个黑虎掏心。
陈章京沉肃的外表下,是一颗逐渐疲惫的心。
很多事情都有着巧合的特点。
陈章京是个恪守礼法的人。守规矩,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守规矩。若是看到谁做了什么违背礼法的事情,他可能会一直想到三更半夜都睡不着觉。
可是偏偏在阮觅面前,他总是最狼狈的。
不管是最开始时,被幼时婚约者的母亲关在房中,轻蔑而施舍般的要给他一桩姻缘。
还是上回在大公主府,被掳回去当男宠,被那些人当面嘲讽姿色不够。
就连这回,他也是衣衫不整。
在青州的十几年里,他这般狼狈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来鳞京后,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阮觅面前上演各种狼狈之态。
纠结到了极致,就不免破罐子破摔了。
陈章京那张冷硬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沉重叹了口气。
“转过去。”
阮觅一愣,“啊?哦……好的好的。”
她飞快明白了陈章京的意思,转过身去蹲着。
陈章京则快速走回去提起桶又装了一桶水,往身上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