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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屋内的炭火烧得正好,一室暖意。

阮觅刚醒过来,对着床顶天青色的帷帐发了会儿呆,随后才慢吞吞打了个哈欠爬起来。

那扇雕着花卉虫鱼鸟兽的窗棂,中间夹了层半透光的明瓦。

不算很清楚,可从室内也能隐约看见外头的一片雪白。

怪不得今早上盆里的炭火比往日还要多,原是外头下雪了。

沿着唇,又打了个哈欠,阮觅支着头看外头的雪景。

被褥从肩膀滑下来,落在腰际。

因炭火烧得正好,也不觉得冷。

从窗棂看去,能模糊瞧见有两个小丫鬟正在外头玩雪。

估计是不知道阮觅已经醒了,怕吵到她,便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不过从两人跑动的样子来看,应该是玩得很开心。

鳞京地势在北,光是阮觅来到阮家后的四年里,每年都会下雪。

有时候是铺天盖地,厚厚的雪落得让人产生自己会被掩埋的错觉。

也有时候是柔情蜜意的,一点点飘洒下来,落在地上就化了。一整晚才盖了浅浅的一层。

成平三十八年的第一天,这雪倒是下得厚。

大约是昨夜子时就开始落了,洋洋洒洒持续了几个时辰,才有了如今这样满目的白。

与酥春槐夏对雪的极高兴趣不同,阮觅兴致缺缺。

即便,她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瞧着人家玩雪。

不过翠莺一直认为阮觅是喜欢玩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