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小儿,竟然敢在他们面前大放阙词。

简直可笑至极!

人的眼神若是能实质化的话,崔颜此时恐怕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可他没有管这些,只是微低下头看着阮觅。

问她:“还紧张吗?”

这回的声音倒是低了下来,依旧是淡淡的口吻,却含着些温和。

像是初春寒气甚重时穿破云层投射下来的暖阳,叫人忍不住惬意地眯起双眼。

所以刚才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让自己不紧张?

阮觅嘴角抽了抽。

仔细想想,还挺成功的。她现在一点儿也不紧张会试的事情了。她比较担心的是崔颜等会儿会不会被这些气炸了的举人围殴。

做人做事,低调为先。

她心中感慨一句。

但想想崔颜以前朴素的生活方式,再看看这回他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故意说出的那些嚣张话,阮觅顿时觉得,自己不能抛下崔颜一个人。

好兄弟,一起社死吧。

于是她挺直腰杆,光明正大地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字正腔圆附和道:“也对啊,不过是会试而已,应该很轻松吧?”

说完这句话后,茶馆内的怨念更重了。

阮觅脸上看起来有恃无恐,实则手已经在袖子里抖成狗了。

希望能活着走处这间茶馆……

她强作镇定,欲哭无泪之际,没有发现崔颜嘴角很是隐晦地翘起一点弧度。

似一片落叶掉落在平静湖面,泛开涟漪。随后落叶也沉入湖底,被珍惜地保存起来。

两人这个模样落进旁人眼中,就更让人火大了。

有个年过半百的举人看不下去了,站起身讥诮道。